一缕阳光从西边窗缝射进来，屋里斜着几道笔直的光柱，光柱里满是小星星，像闪亮的针尖一样飞快游动着。墙角上一张落满灰尘的破蛛网在轻轻地抖动着。一只壁虎一动不动地趴在哪里。这男人个子不高，但白白净净，他说他叫元吉，杨元吉。我问他。

  “元吉，你要怎么样?”

  “我要告，告他狗日的，狗日的抢奸我老婆!”

  “没有。"他媳妇说，表现出很无奈的模样。

  元吉说：“没有……”他瞪着媳妇，一脸的愤怒：“那杂种……狗杂种，把家伙插进你腿板里，你认为怪美，你认为是耍哩?是，你就是在耍哩!在不要脸哩!”他的脸蛋抖动着，抖动着的脸蛋铁青铁青。

  “你咋说，我也没办法。反正……没抢奸!"女孩坚持说。脸蛋越发红润，象熟透的苹果。如果不是为了这样的事情，她真的是个人见人愛的漂亮少妇。

  我对她们说，这事不是开玩笑，即然要告人家抢奸罪，那就必须有抢奸的行为，抢奸就是违背了妇女意愿，大白话就是我不叫你干，你硬要干!是不是?我问女孩。

  女孩摆弄着衣襟，左不是右也不是，红着脸就是不吭声。

  我又问元吉，这材料往那里写?

  男孩说，往派出所。

  女孩说：“我不叫写，他非要写不中!”当然，这样难堪的事情如何能白纸黑字的公之与众呢?又如何能公之于官家的派出所呢?这老公，真的让人把脸都没处放了，狠不得有个地缝让她钻进去。

  “你不叫写，你可是不叫写!”元吉说：“你好不要脸嘛!把两条腿摆开任人拨弄!”

  元吉越说越不象话，即然还做夫妻，如何能这样不讲情面，把自己的老婆剥光了衣服让人看呢?我岔开了她们的争吵，问：

  “你们到了派出所吗?”

  元吉说：“到了，已经口头报了案，派出所叫找人写个书面材料，我就找了哥。”

  我说：“这个事儿是这个样，抢奸必须是违背妇女意愿，你媳妇好像又不认……”我望着女孩，停下来等女孩回话。

  女孩摆弄着衣襟，低着头就是不吭声。

  “是不是?”我又问了一声

  不吭声。

  “是不是!"元吉大声地喝问，显然失去了耐心。

  女孩还是不吭声。

  “我日你妈呀!"男人在地上转开了圈圈，一圈又一圈，一连转了三个圈，嘴里恨恨地说：“我真想一脚踢死你!”

  墙上那只壁虎哧溜一下逃地无影无踪。

  "你踢死，踢死算了!”

  我一看快到中午12点了，就对她们说：这样吧，你们先回去吃饭，吃过饭好好想想，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，告不告再三思量，你媳妇又长的这么秀气，排场。即然做了夫妻，当忍则忍，当让则让。如果忍也不行，让也不中，真要告，再来找我。“

  “中吧，哥，耽误你了。”元吉一边说，一边忿忿地拽了女孩一把，恨恨地说：

  “走啊!”

  元吉在头，女孩在后，走出了我的家。女孩这一年才16岁。

2024-01-05-晨7：05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