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进拴|乡情老更深【二百一十七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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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: 2025-04-10 01:10
郭进拴|乡情老更深【二百一十七】
高中毕业后,我迷上了写作,起初母亲怕我惹出乱子,被打成“反革命”,抓去坐牢,就不理解、不支持,曾点火烧了我写的一大摞百投不中的稿子,可我竟砸了我家的饭锅,摔了我家的饭碗。气得母亲哭了几天几夜,水米未进……我也从此离别故乡,到了洛阳、郑州等地四处流浪,也发誓写作不成功,就一辈子不回家门,宁愿死在外边喂野狗。到了1979年寒冬的一天,母亲一次收到了两张稿费汇款单,就有意拿着这两张稿费单到人多的地方去“炫耀”,她一边让人看,一边说:“俺栓娃子来钱了!俺栓娃子来钱了!”识字的人一看是稿费,纷纷夸赞:“这孩子有志气,发财了,成事了!”从此,母亲天热给我煽扇子、赶蚊子,天冷给我做暖靴,全力支持我写作,省内外报刊上也接连出现了我的名字。
我曾于1992年和1997年两度分别到上海复旦大学和北京鲁迅文学院进修,母亲听说后,动员我的二弟、三弟给我筹集了4000元学费,亲自缝到自己的内衣口袋里,走了18里山路,又坐公共汽车到我当时工作的汝州城里,硬是把钱交给我,又千叮咛、万嘱托,真是“儿行千里母担忧”啊!每次上学走,母亲总是把我送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家。
在1994年我的36岁本命年到来之际,我终于实现了为之奋斗了20个春秋的愿望——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。当时的地方报纸、电台、电视台都发了消息,老母亲看了一遍又一遍,还让识字人念报纸给她听,边听边看边流泪,她比我还高兴哪!她嘴里不停地说着:“我栓娃子可是老不容易啊!”
自从我于1980年参加工作后,先是在临汝镇文化站工作,又于1986年调到汝州市文联,2000年调到平顶山市文联工作。母亲每次到我家,总要带些绿豆、芝麻、山野菜之类。走时什么也不要,就要几本我新出的书,回去除送亲朋好友外,还把我书中写的歌谣,剧本中写的唱词,让识字的人教会了当成经念,并经常在一些庙会、节日和一群老太太在一起唱我写的歌谣、唱词。还爱到处宣扬说:“这是俺栓娃子写的!”母亲的嗓音很好听,唱得也很动情。母亲每次到寺庙烧香,都祈求我写出名堂,祈求孙娃子能考上好大学。
我母亲是个勤劳、坚强、勇敢,有志气、有毅力的人。她一生曾搬过8次家。先是我们家穷,住不起房子,就住在村西自己打的窑洞里,据说我父母就是在窑洞里结的婚。后盖了三间草房,我叔叔结婚时,父母让出了草房,搬到村东头借住别人家一间破房。好不容易在村中间盖了三间瓦房,又因学校要占,我们又搬到了沟北的寨子上,刚又盖了几间房子,因我和姐姐在文化大革命中受了欺侮,母亲又决定从山北迁回了汝州老家,平地起古堆,又盖了一院新房,花完了多年积蓄;可好景不长,队里又要建新村,又一次搬家,接着又为我们四兄弟一一娶妻成家,又每人盖了一处宅院。母亲为我们8个儿女操碎了心!受够了累!
父亲去世后,作为长子,我本应该为这个家多操些心,使母亲在晚年活得幸福。可我的母亲一辈子操劳惯了,她不愿过城市生活,70岁那年还承包着责任田,经常下地劳动,还把我给她的零花钱,买成猪娃和羊羔在家里喂着,喂大了再卖了换成钱,逢年过节就发给孙子、孙女和外甥们,作为压岁钱。
母亲给我们的爱实在是太多太多了,我三弟小时候一只脚歪着,不能走路,母亲就用她那双温柔的手,硬是数年如一日,终于把三弟的脚捏正了,揉好了。母亲一辈子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悲伤,在我父亲病故后,我的舅舅、外婆、舅母又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相继去世,是母亲一手给他们办的丧事。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,我的爷爷和奶奶又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不幸病故,真是一个悲痛连着一个悲痛。母亲为此流干了眼泪,累瘦了身子,洒尽了血汗。
(责任编辑:王翔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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